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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艺术家马天戈，是一位具有天赋的艺术人才。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于东海一隅乡村教书，从《中国少年报》，看到12岁马天戈于中日青少年的书法大赛中获奖，并成为中方唯一获内阁总理大臣奖。时任日本中曾根首相亲笔为马天戈书写奖状。我为之惊讶：温州出了天赋奇高的书法艺术少年。当时名震神州的上海一百零五岁书家苏局仙先生赠诗赞美马天戈：

书家种子不寻常，笔力雄奇气亦昂。

压倒东瀛几万客，我华也是破天荒。

后来知道马天戈的外公蔡心谷先生是一位大书法家。也许聪慧悟智的马天戈，从小受到蔡公的幼承庭训，潜移默化，书法天赋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先足登梯的马天戈，平台高远，视野广阔。1988年考上中央美院附中，1992年考入中央美院求学，1996年成为中央美院第一届山水专业研究生。于央美深造期间，马天戈艺术天赋出水芙蓉，天然雕饰，并举办过多次画展，为当时央美诸多名家赞赏与期望。马天戈通识英语，流利对话翻译，并为《世界美术》翻译（美）蒂莫西、里巴克的《从罪人到英雄——贝聿铭的卢浮宫征途》（《世界美术》1997年第四期）（美）哈桑—乌丁、坎的《多元对话——身份、再现及跨越边界》（《世界美术》）1998年第一期）从马天戈翻译的两则文章，让我们看到当时的马天戈的艺术创作已经走向国际视野，并对艺术的跨界的色彩有着深度的思考。他为思考当时世界艺术走向，他游学意大利、澳大利亚，并在澳大利亚墨尔本、法国巴黎举行过个人画展。这不仅仅是开阔艺术创作的视野，更是他早年形成艺术美学的实践，拓展个人艺术的国际视界。后来回故乡温州大学美术学院任教，再后来弃职于自由艺术生涯。

从马天戈早年显现的中国画天赋，以及后来于油画的线条与色彩，构图诸多艺术表述中，一直在探索艺术的玄妙真谛，令人感受到艺术家在不同时期有着与众不同的艺术灵悟与人文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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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95年，马天戈于央美出版《马天戈山水画选》，京城山水画名家为之精致而富有传统山水画流脉而惊讶感动。1998年，马天戈于北京明珠画廊举办《自行车、雨伞、1998——马天戈个展》，以丰富想像力表述超现实的幻化艺术，映射着生活中人们生存的思维意念，有着许多只能意会而不能意传的艺术秘谛。

2015年，我曾于温州飞鹏巷马孟容马公愚艺术馆，观识过马天戈《游艺写心》人物国画展。那充盈着水墨灵秀的淋漓渲染，活泼出一个个鲜美的人物，简约线条勾勒出人物性情的意态，活龙活现，栩栩如生。其人物画有林风眠衣襟线条意韵，敦煌飞天翱翔灵趣造意，融会于现代写意人物色彩，鲜美活泼，人物灵秀，成为别具一格人物画。从马天戈的中国画线条与西洋画色彩相融和的人物画，感识到具有创意的人物画有着特殊的精神审美美感。

马天戈坚持探索多幻艺术风格与艺术表现题材。无论在中国山水画、人物画或油画，特别注重于线条间的波动，色彩的幻化过程中，不经意间一种不可思议的灵感随即奔放出来。几乎每隔十年，他在中国画与油画艺术探索上都生发艺术巨变的风暴呈现。我喜欢将绘画线条做一种语素，色彩做一种语速，这样就构成了画家的一种语言表达形式。整个画面就是语素和语速构成的空间，让我们从其线条与色彩“非语言信息”里感发艺术家的情感情绪与美学思想意蕴。从艺术家的色彩的语速和线条的语素，感识物体审美物化表现过程中，发现画家的心理动态与人文思想意蕴。这个画面也就构成了艺术家内在心灵世界，综合情感与思维的交集图景。

从语素和语速表述的过程中认识马天戈的内在心灵世界，认知艺术家在时空中变换过程寻找思维情感的交际点。这就是奇妙现代多维思维视审察表现过程中的一种重要的审美判断思维方式。

马天戈的艺术经过四十多年来，静默地思考与不断探索，我觉得他还在探索艺术过程的路上，不断地回顾思考，不断的提升积淀。感知这个过程是经过一个非常艰难地静寂地探索过程。

悟性是感识艺术表述语言的意味。我们站在马天戈的山水面前，感到没有语言所能表达他丰富的内在情感世界。只有静默中感受它那丰富的情感在线条的跳动中，幻美的色彩在宣纸或画布上闪亮，潜伏着起伏的韵律，以澄明的心境感受他是一个具有多维视野与丰富情感的艺术家。

马天戈的画，就是需要我们从这种多维思维视野方式来解读。从他的画感悟所积淀着心灵世界与人文意涵，以及发展的流程中寻找艺术家本来精神面目。

每一幅画都是艺术家心灵自白。我想在天戈的艺术思维搏动中，除以西方毕加索、梵高、莫奈、亨利.马蒂斯、大卫.塞雨、达利之外，也有中国的齐白石、黄宾虹、徐悲鸿、林风眠，更是积贮着弗洛伊德、叔本华、萨特、海德格尔等哲学意识，当然也有老子、庄子的道家气象。

认知思维决定着艺术的成就。从线条与色彩中寻找艺术家表达情感与思维，成为表现观识艺术家内在艺术与人文思想的新视野，也是当前演化艺术创作与观赏的感召力。鉴赏现代艺术已经从审美题旨的涵义，走向情感的寄托与思维导向的人文意涵成为艺术知觉的内蕴潜力。

马天戈作画总是前后左右距离感思，反复琢磨思索。从知觉视觉认识马天戈中国山水画或油画的距离美感，于观赏者心灵有着不同的感应。我曾将艺术作为心灵秩序，灿烂的艺术星空照临于碧潭与阴沟便有不同感应。观赏艺术需要“心心相印”。

马天戈的可贵之处，他弃职于自由艺术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自信。唯此才不为社会流行思潮所搅动（有时色彩也是涌动着社会思潮），也不为轰动的艺术效应而停止个人创作风格的探究方向。而是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艺术的追求，寻找艺术表现丰赡的内在思想的渠道。

随着马天戈的艺术创作再深化，他的艺术能够达到表述时代人文精神讲述者。这正是他寻找新的突破的时候到来，拭目以待，马天戈马的艺术会有更加灿烂的前景。

（二）

2024年9月13日上午，直至新城站中兴大厦，我推进静水艺术博诺可画廊的玻璃大门。主人李静与同事正在准备9月15日马天戈画展。李静名如其人，斯文雅静。不打扰她们工作，我静静地观识着马天戈的中国山水画与油画。2019年至2021年期间，正遇疫情时期，马天戈主要艺术创作痴心于中国山水画。这里展出其中有《翠峰草亭》《翠峰晓晖》《溪山过雨》《溪山雨过》《高山秋色《秋山逸韵》》《溪山春色》等等十来幅中国山水画，以不同用笔与水墨渲染描绘有着差异的自然山水肌理风貌。马天戈以中国画水墨线条为主调，表现中国溪山为题材的画卷。马天戈的中国山水画讲究笔墨，从其用笔法式与水墨渲染，观识其笔墨似融汇黄宾虹、齐白石、也有石涛、李可染的意味。可见马天戈用笔与水墨渲染是经过锤炼与思考过的。妙于笔行遒健，天机梭逸的山水线条与渲染间，渗入色彩的融化却成了西洋的光影透视，使画境本来的散点透视幻化成焦点视觉。这就成了天戈的高妙之处。我站在《溪山春色》前，端详良久。那多幻的线条左右纵横，演化无穷的山体构架，淡然色调染入浅淡水墨，显化成玄妙的立体感。远望似黄宾虹章法，近看若齐白石笔意，色彩亮度却是西画的光度透视美感。也有焦墨山水，笔调从容刚健，粗壮豪放，心底里展示出沧桑古意，挺拔群峰，令人精神陡增。

马天戈对中国传统山水画是有过深刻的反思，他在央美读研究生时曾撰写《传统之咀嚼》（载《美术观察》1997年，第四期）文章，对传统文人画进行精辟的评说。他对传统文人画的政治与人性的艺术之间，有着深度的悟觉。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如有兴趣的读者重新阅读马天戈的旧文，也许对眼前的山水画，会的更加深刻的悟思。

艺术是情感的符号，传递着艺术家非语言人文思想的意涵。然而，审美的非语言有着个性的差异。如何贯通对马天戈艺术意涵的理解，确实需要深入了悟天戈的艺术历程。然而再来思考其艺术所蕴涵的人文思想。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马天戈的中国山水画，精致用笔与精巧的章法，已经达到了一个充满生机活力的艺术高度。自然山水给人带来生命精神的复苏，眼前的山水画相隔四分之一世纪时间，看上去今天马天戈的山水画境自有笔意沧桑古朴而深度情感寄慨的心境，仿佛多了一层人生阅历厚度的沉积。

清声逸流 69cm x 43cm 纸本水墨 2018

溪山雨过 69cm x 43cm 纸本水墨 2018

在马天戈笔下的山水，山谷、峰峦、林木，变换着用笔线条，无论是线条的精致或豪放处，却营造出空间灵秀的气场。以自然山水契合于艺术表述的轻松自如，仿佛深山碧溪奔涌的清流，出现毫无犹豫的笔墨没有丝毫停滞的现象。山在心中立，水在心底流。中国山水诗与山水画本为一体的哲学理念，就是心灵与宇宙对话。山水画的线条与水墨就是心灵宇宙波的跃动。

在那特定的历史时期，马天戈经历过人生历程遇到深沉思考的磨砺，开始从中国山水与中国山水画中叩问：人类以及艺术家个体生命宇宙的方向！中国山水画是笔线条的艺术，水墨只要辅助而已。由笔墨与色彩唤醒人类内在情感的丰赡性，马天戈不忘以中国书画艺术本真的精神元素，表述老庄思想开放性的宇宙观。

我总是这样认为。从马天戈1995年的山水画艺术出发，再认识眼前山水画作品，使我发现中国书法线条是最具有抽象美学的涵蕴。从某种意义理解，马天戈得益于童年书法线条的悟性贯通于山水画笔墨。特别是他于1995年创作的《即兴：中国音乐学院印象》《宋人词意》《小村》等作品，以从容淡定的线条，充盈艺术灵秀的天赋，构成新鲜活泼的中国山水画的艺术亮点。

从马天戈于2019年期间创作的中国山水画所展现山水意境的诞生，是以中国传统山水笔墨融汇西方油画的色彩，其用笔线条却是中国画的意韵，正是试图在创作寻求中国山水画新风格的突破。

站在马天戈的山水画前，使我心中莫名地腾起上海抽象艺术家张泓的一段话：

抽象其实到了抽象表现主义时代，更多的西方艺术家也在捕捉这种感觉，开始汲取中国书法的线性养分，如C·Y·通布利、波拉克、马登、马瑟伟尔、克莱因、苏拉奇等天才艺术家，他们力图摆脱西方对空间、体量、结构的传统描述，以二维的方式进入了一次全新的革命，而这场革命的参照背景正是二维的中国书法艺术。假如“二维革命”的假设是成立的，那么抽象表现主义当前的发展走向是什么呢?其实我只能问自己，我的回答是：感觉至上，经验置后。

（章方松《心呈意象——谈书论画随笔》西泠印社，2018年11月，第240页）

因此，我们从马天戈中国山水画认识他的油画，观识马天戈现在创作的许多油画作品，这些油画作品我觉得他已经将西方现代印象派与抽象派交融于新艺术探索的象征主义风格。

男人 24cm x 33cm 布面油画 2014

从其油画艺术表现的方法，以及在表述情感过程中的思维运动，完全进入线条与色彩完美性结合的幻化意象。这种意象，我称之为“心呈意象”。也就是说，每一幅油画已经不是一幅的图景的现象，而是马天戈心灵宇宙的亮相。探索理悟马天戈的心灵宇宙星空，首先必须探究马天戈人生阅历与艺术走向的流程，然后才会更好的理解马天戈的线条的情感与色彩的思维所寄慨的艺术意味。

露台 24cm x 33cm 布面油画 2016

（三）

2024年9月12日上午，我踏着强烈的秋光走进鹿城广场路64号文化驿站，观识马天戈《无界之域——在色彩的交汇点》油画展。马天戈在寻找色彩的边界点，如何突破传统色彩意涵。他试图将色彩作为表现个性层次感的审美意识，深深地打动着我。色彩的空间转化与观赏者的视觉互动，那是比较难的。只有同等或超越艺术家心智上，才能求得审美互动感应。

我对策展人说：“这次画展的展出地不同寻常。”策展人说：“希望大家在欣赏画的时候也能感受到文化驿站的独特魅力，和本次选画活泼生动的基调相辅相成。”

马天戈这次展出十四幅油画，都是于2024年创作的油画新作品。

其实马天戈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已经关注探索跨文化互动中的色彩边界的探索。他为《世界美术》翻译（美）哈桑—乌丁、坎的《多元对话——身份、再现及跨越边界》就是可证之一。

下面，让我们一起思索马天戈如何探究无界域色彩的跨越。

——《步行者》

——《火焰》

——《窗台与棋盘》

——《力量》

从马天戈的一幅幅油画画境观赏过来，每幅画都有不同的视点，甚至线条与色彩也有着差异的表现手法。我先将一组具有相应题材的油画，表述的情感与思想谈点感受。《绿茵》《绽放》《芳草》《花园》《菖蒲》等，这一组油画仿佛隐涵着艺术家通过自然景域对花草的寄寓深沉情怀。那充满生态活力的阳光跳动着草木生命的情越，令我感受到自己融入境域的体验，自有一股精神的振奋力。《椰树》用纵横粗壮线条，光际透视下色调构成椰林重叠意象，犹如阳光冲破重重椰树透露出生机的活态。《草地》以斑斓的色彩交际于光辉的景象，生命的花草与活态的光际，奔放着万物春晖的情感。这从容豪放线条流动着情感，跃动的思维组合成十分完美的草地气象。被风吹醒的小草，被阳光照亮的小花，使我站在凝视着此画时仿佛成为草地上的一棵小草。为此，我常常惊叹于小草虽然小，但绿遍天涯海角。艺术的奇妙让你心境有融入境域的感应。《交响乐》以蔚蓝色调，表述水流奔腾的音符，组合成交响的音波，仿佛大海交融的旋涡韵律，带动着宇宙弦的互感旋律。没有思考也没有营造，只是情感自由的表白，才是开放艺术真性情的花朵。《水花》以弧形的水波旋转“s”形的宇宙运动旋律，潜涵着水花的运动的物理动态形式。此画线条的动态速度，不仅是思维跳跃的运动，更是波动的音符在时空中律动。让观赏者体悟“水花”的自然物理与人类心态的力学运动现象。《水族馆》，以蓝色交际于米色白色浅绿色，组合成一幅轻快活泼的画面，消除了人鱼隔离的际遇。给人以人鱼相乐，潜濡相亲的感觉。这是不是庄子的濠上人鱼对话？

以光与影，色与彩，动与静等综合现象表述或抒发情感的载体，于线条与色彩间不经意中，流露出充满着生命理趣的妙意。这是马天戈着意的艺术表述手法。《镜面》《洋葱》，也是如此表述艺术意味。《跳台》以水流奔放，五光十色，没有跳台却是跳台的沉潜情感寄托，艺术家善于感思潜在想像的审美缘由。

马天戈这次《无界之域——在色彩的交汇点》油画展，以花草与水态作为表现艺术对象载体，通过智慧照耀下闪烁着情感的光辉，展示艺术家气质与格调。这正是艺术家的内心追寻审美意象与坚持自由创作与奔放思想的底色，拒绝平庸而超越大众审美高贵品质的表露，寄寓着深沉情怀与情感寄慨。

我站在《黄昏》画前，凝视良久。缘由于我喜爱黄昏。罗曼、罗兰说，黄昏礼赞白昼。黄昏是白昼的返照，也是对白昼的呼唤，更是辉煌的落日风采照世。黄昏最富有诗意的美感，无论从自然天地景域或是人生阶递过程，黄昏总是最激人追忆或深思生命前后的时空情愫。马天戈的《黄昏》，以浓黑粗笔构设丛林，于树木交际间辉煌于夕阳的灿烂，画面多维空间的层次立体感，蕴涵着心灵秩序的丰赡性。画中的黄昏没有暮色阴影斑斓的恐惧感。黄昏犹如漫步于夕阳辉煌树木间的风景，由此可以引发人们诗意哲思的遐想。假若说这是一幅画，我倒说，这是一片心灵的风景。

了解一位有悟觉艺术家的心灵世界很难的。微妙的艺术，来自于艺术品与观赏者互动感应。这种互动感应于摆脱大众审美同向的困惑，而超越时空或意识神通，达到审美的共鸣效果。

马天戈认识到印象艺术对色彩自由的无限度的视觉思维审美意义。从视觉审美角度认识马天戈的视觉艺术，正是：

视觉形象永远不是对于感性材料的机械复制，而是对现实的一种创造性把握，它把握到的形象是含有丰富的想象性、创造性、敏锐性的美的形象。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那些赋予思想家和艺术家的行为以高贵性的东西只能是心灵。心理学家们已经发现，这一事实实际上并不是一种偶然的和个别的现象，它不仅在视觉中存在着，而且在其它的心理能力中存在着。人的各种心理能力中差不多都有心灵在发挥作用，因为人的诸心理能力在任何时候都是作为一个整体活动着，一切知觉中都包含着思维，一切推理中都包含着直觉，一切观测中都包含着创造。（（美）鲁道夫.阿恩海姆著《艺术与视知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3月出版，第5页）

由此可见，马天戈这次《无界之域——在色彩的交汇点》油画展，似乎忘乎西方艺术概念而进行自我性情的感发，成就其艺术却是印象艺术交融抽象艺术，以梦幻融和着具象的观识，在自然与超现实互动间，空间物体的分解与重构的理性表述。在他的画笔下线条与光线色彩统摄情感力度 ，使立体运动展示画面肌理幻变，创作出视界浑雄，意味丰赡的艺术意象。观赏者其实唯有意会而已！

结语

马天戈在探索色彩纯粹艺术语言的过程中，并将色彩作为距离美感的展示心情的快乐。印象艺术色彩的自由性，成为个性色彩的表述。也是马天戈从艺术表现中寻找中西汇融的新视野境域的拓展。从艺术家笔下的色彩带着光芒的瞬间，统摄着温柔阳光里的幸福。从马天戈2024年油画展，发现他纯熟而从容的线条，鲜活而自在的色调，表露出马天戈的朗丽轻松，淡然自如的精神状况，正是走出理性思索的障碍，进入情感至上的新精神思想。这是我为马天戈而感到最大的欣慰。

《无界之域——在色彩的交汇点》的画展，让人认识到马天戈于静默中探索，沉潜中思考，从多维空间认知，寻求人类色彩与情感审美的新方向，提供了新思维方法。使我感受到艺术家好像刚刚走出昨天冬天的寒冷与焦虑的困惑，迈向充满着春天复苏大地的风华正茂。2024年，仿佛成了艺术家精神开始振奋勃放的时期。每一幅画几乎充满着向上的精神意志，情感奔放的悦乐感怀。我觉得将此次画展题旨定位为：马天戈，2024年；2024年，马天戈。这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日子。

马天戈出身于马家三百年书画传家的书香门第，家风的文脉也许潜移默化于心灵中。但是马天戈毕竟是走向现代全面开放的艺术时代，他所思考的是如何摆脱旧传统的束缚，走向具有现代创新思维的艺术动力。

艺术本是性情涵养的工夫，不仅是技艺或为表演，而是通过表述与体悟践履，提高道德与思想意境，内化为生命的部分，使生命充盈喜悦感化与悟开智慧。

按照马天戈的话来说，艺术是无界之域。但在边界与边界间突破“洲际”的拓展，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表现艺术灵悟的感发与人生阅历的丰赡甚至生活的磨难。天戈好像体悟到了这一艰难历程的悟觉。艺术本身是艺术家的心灵超前超凡的一种内心世界的语言表述。也可以说，这是艺术家的心灵宇宙的语言。从这个角度来说艺术家的线条就成表述语言的语素、色彩也就成了表现了语素的语速意象。

马天戈突破色彩边界的交汇点。这其实是突破色彩的“洲际”。跨越色彩的“洲际”跨界，需要多维艺术视野的先导。由此引发观赏艺术家的作品，同样需要多维视野。马天戈有了丰富的艺术创造跨界体悟，但已经突破经验进入情感自由的世界。艺术创作本身就是孤独心灵的对话。马天戈弃职自由独创艺术本身就是对体制束缚的突破，无学院的枷锁也就有了独立的思考意义。好艺术建立在人格独立与自由思想的基点上，才能有个性全面展示的可能。从这位跨越40多年追寻艺术奔跑者的跑道上，看到一个时代衔接人文思潮的历程，予以我们许多感觉的启悟。

在当下艺术创作，必须认知现代人文思想支配着艺术的新方向。近百年来，有的画家从西方回归东方传统审美，也有从东方传统走向西方审美。马天戈从东方传统走向欧美，从欧美现代审美融汇东方传统审美之间，从现代审美思维探索新路子。这是一条艰难地探索之路。

一个艺术家的艺术成为人文涵养而非技艺表演时，将其情感与思维的潜能散发出来，使其性情与思想进行真实表述。这是中国艺术的特殊审美情感充分体现的人文精神气象。马天戈说，艺术品不需要签名。艺术成就成为艺术家性情与思想的人文符号，这是一位艺术家的最大成功。今天，青年艺术家马天戈为其艺术作品不用签名显示特殊风采，迈出了可喜的一大步。

在跨文化互动中，马天戈艺术新思维值得重视的。在中国传统与现代艺术之间，寻找独特艺术道路，马天戈是一位有思想的艺术家。有成就的艺术家首先是思想家，更是有着深邃思想的思考者。

甲辰中秋后三天于合堂

作者：章方松（笔名蒙泉）‍

中国红楼梦研究学会会员、温州文史研究馆馆员。曾先后自学攻读过传播学、美学、伦理学、社会学、人类文化学等学科知识。曾出版学术与文学专著：《中国上古文化与气功起源》上海学林出版社，1994年；《琦君的文学世界》台湾三民书局，2004年 ；《心灵的秩序——中国书法与中国手稿文化研究》美国达慕思大学中国书法与手稿文化研究所，2016年；《心呈意象——谈书论画随感》西泠印社，2018年；《母亲的季候》春风文艺出版社，2017年。《永嘉场纪事一二十世纪江南乡村》吉林文史出版社，2023年。

来源：瓯雅书房